第六章 申初(2)（1/9）
姚汝能一路追着张小敬向北疾驰，忽然闻声不远处的看楼有鼓声响起，是定式传文！他紧抓缰绳，在马上侧耳倾听。这个定式太罕见了，他要努力想一下，才干回想起册子里对应的暗号。
“假节看楼？！”姚汝能几乎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，这会让这个逝世囚犯瞬间变玉成长安最有权势的人之一。
可他不敢耽误，连忙驱动坐骑和张小敬并排，把这个新任命说给他听。张小敬脸上毫无兴奋，只是单单地评论了一句：“李司丞到底是明确人——你现在就跟看楼说，让他们盯牢宽尾的马车！”
这些突厥人抢的是苏记车马行的马车，这些车是用来长途运货，车尾的木轸宽厚耐用，而在长安城内行走的车子，尾轸广泛尖窄如燕尾，以方便走街串巷。这两者之间的差别，车马行外的人，一般还真不知道。
让看楼上的武侯分辨这么细微的差别，有点能人所难，可这是目前唯一能快速分辨狼卫马车的措施。
姚汝能从马背上挺起身子，手执两面红、黄小旗，略带滑稽地开端比画。等到他把命令传出往，两人已过了延福永平的路口。
这条街越向北，街上的人就越多，过节的气氛越发浓郁起来。在街坊两侧，很多皂衣小工爬在竹架上，正忙着用竹竿挑起一盏盏彩灯，上元春绢一条条垂下来。下面东一群、西一簇的百姓靠在树下，一边仰头观瞧，一边指指导点。耍绳索的西域艺人在唱唱跳跳，卖蒸饼、石榴水的小贩行走其间，各处食肆也纷纷出摊卖起鱼酢、羊酪和烤骆驼蹄子。甚至还有一群少年手持月杖，就地在街角打起了鞠球，尘土飞扬，每进一球，几个旁观的羯鼓手就拍动鼓点，比天子打球还神气。
这一派升平热烈的景象，看在张小敬和姚汝能眼中，却是格外沉重。假如不尽快抓到突厥狼卫，这一切都将坠进地狱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，大街被这些人挤得只剩中间一条狭窄的路，骑马而过尚且不易，更别说车马了。突厥狼卫只要持续向北，只会越来越堵，别想把速度提起来。
这时一阵低沉的蜥皮鼓声响起，穿过这一片喧闹声，清楚地传进两人耳中。两人精力俱是一振，姚汝能飞快地分辨一下方向，朝东侧看楼看往。
“前方崇贤坊南，马车两辆！北行！”
这时就体现出假节的利益了。若等看楼传回靖安司，再传过来，目标早就移动到不知哪里往了。
姚汝能大声喊着“靖安司办事，让开让开！”，两人一抖缰绳，撞开几个跳参军戏的俳优，置一路叱骂和尖叫于不顾，迅速冲了过往。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两辆马车，正不徐不疾地走着。姚汝能有心表现，一马当先挡在前头，喝令车夫停下，亮出靖安司的腰牌。可很快他就傻眼了，这是一个来自洛阳的小乐队，马车上堆的全是乐器和舞衣，是为了某家朱紫的生辰表演而来。
就在这时，另外一通传文进进：“长寿待贤，宽尾车三辆，西行。”
长寿坊和待贤坊在朱雀门街西第四街，按说不在他们预估的第三街路线上。姚汝能这次不敢擅专，看向张小敬。
张小敬一挥手：“追过往看看！”
现在第三街非常拥堵。突厥狼卫非常有可能先向西稍微绕一下，再从怀远坊折回来。两人扔下惊恐的戏班子，横着向西狂奔而往。
东西向的街道，比南北向街道相对畅通一点。马蹄翻飞，在大路上留下一长串匆匆促的蹄印。他们很快就抵达了长寿待贤街口，四周看楼及时地把最新动态通报过来：三车刚转向北边。
这和张小敬的估计完整一样。他面色一凛，抄出*，让姚汝能把烟丸握在手里。他们向北又跑了大概一百步，姚汝能忽然叫道：“是那个！”
在不远处的街口，有三辆马车正停在路口，马头斜斜向东。它们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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