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卯初（4/13）_长安十二时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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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卯初（4/13）

小敬沉默着朝前走了一步，永王惊恐地摆动右手：“你答应过的，我不动闻染，你不杀我！”

“今天熊火帮绑架了闻染，你可知道？”张小敬问。

“呃……呃……我事先并不知情！”永王面色阴晴不定。他并没说谎，封大伦是事后才跟他通报的，并得到了默许。在永王心里，这不算违誓——可问题是，这事并不由他说了算。

“大头，别跟他噜苏，一刀挑出心肝来，祭祭闻无忌。”萧规在上头喝道。

大殿里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。所有人都知道，天子对这个十六皇子颇为宠爱，现在这些贼子要当着他的面，把永王活活开膛剖心，这该如何是好。

张小敬面无表情揪起永王的衣襟，忽然伸出手臂，狠狠地给了他几个耳光。永王被打得晕头转向，脸颊高高肿起。萧规认为他要先出出气，并未催促，饶有兴趣地等着看他动手的一刻。

张小敬开口道：“这等昏王，挑心实在太便宜他了。来氏八法，得一个一个上给他。”他咧开嘴，透出一股阴森怨毒之气。永王一听，浑身如筛糠般抖动。往年“万流回宗”已经折磨得他生不如逝世，那还是来氏八法里最轻的……

萧规看看外头的火光：“不是扫你的兴啊大头，咱们的时间可未几了。”张小敬把永王一脚踢倒，踏在胸膛上，狞笑道：“没关系，我想到一个好主意。”

他就像是数月之前那样，拖着永王的发髻，狠狠地把他拽到第七层的断桥旁边，往外一推。永王登时有半个身子都悬在勤政务本楼外头。萧规饶有兴趣地看着，期待着会有什么精彩的戏码。天子站在他的身旁，一动不动，可眼神里却透着恼怒。

永王已经吓得魂飞魄散，大声呕吐着，仿佛噩梦重现。张小敬揪住他衣襟，压低声音道：“想活命的话，就听我的话。”

永王还在兀自尖叫着，张小敬佩重给了他一耳光：“我很想现在就杀了你，但现在我还需要你往做一件事。”永王一愣，不明确这个凶神到底什么意思。张小敬道：“接下来我会把你推下楼往，你要仔细听好……”

他在永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，永王先是睁大了眼睛，随后又拼命摇头。惋惜张小敬没有给他机会，用力一推，永王惨叫着从七层断桥上直直跌落下往。这里既然叫摘星殿，自然间隔地面非常高，这么摔下往，确定变成一摊肉泥。

摔杀完皇子，张小敬气定神闲地折返大殿。萧规舔了舔嘴唇，感到有点不过瘾：“大头，你就这么便宜他了？”张小敬淡淡道：“如你所说，时间未几了，咱们还是直奔主题更好。”说完把眼神飘向天子。

“够了！你们有话直接跟朕说。”

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天子，终于开口了。他紧皱着眉头，腰杆却挺得笔挺。旁边一个胖胖的老宦官见状，咕咚一声跪倒在地，不顾蚍蜉的要挟，放声大哭起来。这哭声如同信号，所有宾客呼啦啦全都跪倒在地，这贼人竟把天子逼到了这地步，群臣心中无不诚惶诚恐，羞愧不已。

蚍蜉们警惕地端平劲弩，谁敢出头，就会受当头一箭。

“陛下你终于开口了。”萧规似笑非笑。

刚才他们突进第七层时，宴会厅里一片混乱，四处鬼哭狼嚎，唯有这位天子仍留在御席之上，不肯屈尊移驾。即使被蚍蜉挟持，他也未置一词，保持着居高临下的鄙夷，努力掩护着最后一点尊严。

永王的逝世，让这一层自持终于遮蔽不住。

“你们到底是谁？”天子把两条赤黄色的宽袖垂在两侧，微微低首，像是在垂询一位臣子。

在火光环伺之下，萧规心满足足地闭上眼睛，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美好。他伸出指头，点了点自己额头：“我们是西域都护府第八团的老兵。若陛下记性无差，九年前，你还曾下旨褒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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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卯初（4/13）

第二十章卯初（4/13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