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丑初（5/13）
答案完整一样：杀。可张小敬对这个答案并不满足，他说这是必定的选择，并不代表它是对的。
张小敬身份与行事之间的种种抵触之处，在这个答案之中，可以一窥渊薮。有时候张小敬比谁都单纯，李泌心想。
抛开这些纷杂的动机，李泌紧皱着眉头，再一次审阅这片狭窄的黑暗。
外围都是龙武军，龙波能靠工匠身份混进来，但张小敬确定不成。他应当有另外进来的道路——这水力宫，应当就暗躲着答案。
等等，水力？
李泌把眼力再度投向那六个巨轮。水推轮动，那么水从哪里来？他眼神一亮，扑通一下跳进水渠，逆着水势走到墙壁旁边，果然创造一个渠洞。
这渠洞边沿很新，还过细地包了一圈砖，尺寸有一人大小，里面的水位几乎漫到洞顶。李泌信任，沿着这条渠道逆流而上，必定可以走到某一条外露的水渠。李泌不太会游泳，但他丈量了一下，只要把鼻子挺出水面，委曲还有一丝空间可以呼吸。
喜悦的心情在李泌心中绽放。只要能出往，他立即就往通知龙武军包围灯楼，这样便可把蚍蜉一网打尽。
他深吸一口吻，刚刚猫下腰，正要钻进往，忽然听到一阵响动。李泌生怕敌人会注意到这里，循声追来，连忙结束了动作，就这么泡在水里。
很快他先看到几把火把，然后看到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进进水力宫。他们全副武装，其中有几个人很眼熟，正是突袭靖安司那批人。
他们进来以后，把火把围成一圈，疏散在各处，开端检查身上的设备。幸亏李泌把那个守卫的尸体扔到了掩护工匠的尸体旁边。这些人略扫一眼，并未创造什么异状。
李泌默默地矮下身子往，只留半个脑袋在水面。水车轮子的声音，可以帮他盖掉大部分噪声。从这个黑暗的地位，往看火把光明之处，格外明确。
这些蚍蜉大概也是来这里避开爆炸的吧？不对……李泌忽然意识到，这些人带的全是兵器，一副要出击的派头，不像只是回避爆炸那么简略。可假如他们想打仗，为何还要跑到水力宫里来呢？难道也要从水渠进口的通道离开？
这时李泌看到，其中一人掀开箱子，拿出一堆浅灰色的鲨鱼皮水靠，分给每一个人。这个举动，似乎佐证了他的料想。
李泌悄无声息地把身子潜得再深一点，朝着水渠进口的通道退往。他不能等了，必须立即离开。不然一会儿这些人下水，他会被抓个正着。
李泌警惕地移动着身材，逆流而行，慢慢地深进水渠进口的通道。走到一半，他忽然停下来，脑海中迅速勾画出一幅四周的长安城布局。李泌蓦然想到，萧规刚才让他站在灯屋上的诡异举动，一个可怕的料想渐渐在他的脑海中成形。
他站在漆黑的通道内，惊恐回看，心一下子比渠水还要冰冷。
水力宫的水渠有进口，必定就有出口。进口在南方，那么出口就在北方。
水力宫正上方是太上玄元灯楼，灯楼北方只有一个处所。
兴庆宫苑。
元载带着旅贲军士兵一路朝着兴庆宫疾行，沿路观灯人数众多，十分拥堵。他也不客气，叫着“靖安司办事”，喝令大棒和刀鞘开路。前头百姓没头没脑被狠抽一顿，他们趁机在斥骂风浪中豕突猛进，很快便赶到了兴庆宫前。
一路上，带队的那个旅贲军伍长一直在询问，到底往哪里，往做什么。他是个标准的军人，对于含混的命令有着自然的抵触。惋惜元载自己也答不出来，被问急了就用官威强压下往。
当他们抵挡兴庆宫广场四周时，元载首先注意到的，不是那栋高耸进云的太上玄元灯楼，而是它旁边的勤政务本楼。那屋脊两真个琉璃吞脊鸱尾、飞檐垂挂的鎏金銮铃、云壁那飘扬起的霓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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