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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子初(1)（5/7）
津。除了勤政务本楼底下的金明、初阳、通阳诸门之外，今年还多了一个太上玄元大灯楼。“太上玄元”四字，乃是高武时给老子上的尊号。当今圣上崇道，尤崇老聃，所以建个灯楼，也要挂上这个名字。
这个灯楼巍巍壮观，倒不担心被人偷走，就怕有好奇心茂盛的百姓跑过来，手欠攀折个什么飘珠鸾角什么的。因此龙武军设置了三层警卫，没有官匠竹籍的一概不得靠近。
十几辆柴车缓缓从东侧进进兴庆宫南广场，这是由于全部城区的交通几乎已瘫痪，它们只能取道东侧城墙和列坊之间的通道，绕进来。广场边沿的龙武军士兵早就注意到，抬手示意。车队停了下来，为首之人主动迎上往，自称是匠行的行头，递过往一串用细绳捆好的竹籍。
“灯楼举烛。”他说道。
警卫早知道会有工匠进驻灯楼，操作举烛，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。他们接过竹籍，逐一审看。
这些竹籍上会写明工匠姓名、相貌、籍贯、师承、所属坊展以及权限等，背面还有官府主座的签押，并没什么问题。警卫伍长放下竹籍，朝车队张看了一下，忽然感到有些奇怪：
“张主事呢？”
按照规定，灯楼维修这种大事，必须有虞部的官员追随才成。行头凑过往低声道：“咳，别提了，张主事刚才在桥上观灯，让人给挤下水啦，到现在还没捞上来呢。我们怕耽误工夫，就自作主意，先来了。”
警卫伍长一听，居然还有这事。他为难道：“工匠进驻，须有虞部主事陪伴。”行头急道：“张主事又不是我推下往的！他不来，我有什么措施？”
“规矩就是规矩，要不让虞部再派个人过来。”警卫建议。他身为龙武军的一员，身负天子安危，一切以规矩为重。
“外头都在观灯，让我怎么找啊……”行头越发焦虑，手搓得直响，“间隔丑正还有一个时辰。稍有迁延，我们就没法按时修完。圣人一心盼着今晚灯楼大亮，昭告四方盛世。万一灯楼没亮……就由于龙武军不让咱们工匠靠近灯楼？”
一听这话，警卫伍长开端迟疑了。规矩再大，恐怕也没有天子的心情大。他看了眼那列车队：“好吧，工匠可以进往，但这车里运的是什么？”
“都是调换的备件，用于维修调换的。”行头掀开苫布，大慷慨方请警卫检查。警卫伍长一摆手，手下每人一辆车，仔细地检查了一番。车上确实全是竹筒，竹筒的两头被切削得很奇特，与灯楼上的一些部件很类似。除此之外，再无他物。
不过这些竹筒很烫手，似乎才加热过不久。伍长不懂匠道，猜测这大概是某种加工秘法。他放下竹筒，又提了一个疑问：“还有一个时辰就举烛了，还有这么多备件需要维修？”
行头这次尽不客气地一指马车：“这个问题，你可以直接往问毛监。”伍长抬眼一看，坐在马车前首的是一个留山羊胡子的瘦弱老者，他正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灯楼——正是尚灯监毛顺。
伍长一下子就不作声了。毛顺那是什么身份，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龙武军士兵质疑？他再无怀疑，吩咐抬开刺墙，让车队缓缓开进往。
持续两道警卫，都顺利放行了。固然这些工匠没有张洛作保，分歧规矩，但毛顺大师亲临，足以震慑一切刁难。于是车队顺顺当当开到了太上玄元灯楼下面。
这座灯楼太高了，所以底部是用砖石砌成一座玄观，四周黄土夯实，然后才支撑起一个硕大无朋的葫芦状大竹架。进进灯楼的通道，就在那一座玄观之中。
工匠们纷纷跳下马车，每人抱起数根麒麟臂，顺着那条通道进进灯楼。这里也有龙武军把守，不过得了前方通报，他们没做任何刁难，还过来帮忙搬运。
最后下车的是毛顺，他的动作很缓慢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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