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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戌初（4/15）
以动手了。这样一来，两边不用见面，也就降低了泄密的可能。这是很常见的做法，只是可怜了那一窝老鸹。
“那么你的命令，是谁发放的？”张小敬又问。这个刺客不知道委托人的虚实，必定知道他的上级。
刺客不吭声了，这触及他们最大的忌讳。这些守捉郎，都有家小生活在守捉城里。自己若是身逝世，组织会照顾抚恤；若是背叛，家中亲人可就不知什么下场了。
张小敬冷声道：“你既然已开*代，就已经背叛了守捉郎，还不如全交代了，也许朝廷还能优待一二。”刺客听出张小敬的要挟意味，露出失看神情，恳求地看向檀棋和伊斯。
伊斯看着不忍，开口道：“他既有心向主，不宜逼迫太……”张小敬忽然手指门口，一声怒喝：
“滚！”
这突如其来的霹雳，让屋子里所有人都一发抖。伊斯张口结舌，简直不敢信任。自他来到长安，可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声色俱厉。
张小敬痛骂道：“你认为你是刑部尚书还是大理寺卿？在这里兀自聒噪，指手画脚！”
“在下只是……”
“你们这个波斯寺窝躲要犯，为害长安；你阻拦靖安司办案，几令刺客逃脱。光凭这两条罪名，就足够把你寺连根拔起！你还感到自己有功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滚出往！”
伊斯被骂得面如逝世灰，半晌才鼓起勇气，画一十字道：“我乃是上帝之仆，只以神眷为顾念。”然后深鞠一躬，转身离开，脚步踉踉跄跄，似乎深受打击。
檀棋看着他的背影离开，轻轻叹了一声。她有点同情这个自恋天真的景僧，可事态严重，由不得菩萨心肠，只好金刚怒目了。
见张小敬对伊斯发泄了这么一通，那刺客也有点被吓到了。张小敬一拍桌子：“我告诉你，你们杀的这人，乃是突厥的右杀，他替一伙凶徒谋划，要在今晚毁掉全部长安城。你们接的委托，正是替那些凶徒灭口。”
刺客瞳孔为之猛然压缩。他不知道右杀是什么身份，也不太能搞明确这之间的复杂关系，可他知道全部长安城被毁是什么成果。
“守捉郎为虎作伥，反抗朝廷。届时别说你们的组织，就连边地所有的守捉城，都要全数扫除。”
刺客沉默不语，可他的眉角在微微抖动。“扫除”只有两个字，却意味着十几万守捉妇孺流离失所，沦为贱奴。大唐朝廷，干得出来这种事。
“说出你的上级，这是在抢救你们守捉郎自己。”张小敬发出了最后一击。
刺客终于彻底崩溃了，他捂住脸，嗫嚅着说出了一个地址：“平……平康坊。我们的落脚处和委托，都是在里面的刘记书肆交接。”
平康坊？
张小敬先一愣，再一想，感到再公道不过了。
平康坊里，可不光有青楼，还有范阳、河东、平卢、朔方、河西、安西、北庭、陇右、剑南、岭南五府十位节度使的留后院。
这十个留后院，负责十位节度使在京城的诸项事务，大到钱粮调遣、官员走动、奏章呈递，小到家属出游、礼品采买，都回其负责。它还有个不能宣之于口的工作，就是担负各地驻京城的情报驿，既搜集处所情报汇总给朝廷，同时也是节度使在京城的线人。
突厥狼卫袭击京城这件事，最早就是朔方留后院创造，然后报予朝廷，靖安司接手那是之后的事情了。
节度使是守捉郎的大客户，一般由留后院出面发出委托。守捉郎把落脚地点设在平康坊里，沟通起来自然再方便不过了。
看来本日，注定要二进平康坊啊。
张小敬一边想着，一边运动了一下指头。左手小指头处的伤口，又隐隐作痛起来。他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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