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巳正(1)（6/9）
兵已经翻身起来，把门板抬起形成一个临时的木盾，护在毛病身旁，给他们争取弩箭上弦的时间。
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，无比流畅，仿佛已经排练过无数次。
间隔他们最近的几个突厥人吼叫着扑过来，忽然又一头摔倒在地，发出苦楚的惨啼声。三具长弓在客栈远处发射，二尺长的铁箭正确地穿过货栈的狭窄窗口，刺穿了他们的大腿。
这一轮攻势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。更多的士兵手端*冲进货栈，边前进边举弩大喊：“伏低！伏低不杀！”
可是突厥人仿佛没听懂似的，前仆后继地从货架的角落扑出来。他们高呼着可汗的名字，赤手空拳冲过来。对于旅贲军的士兵来说，这些人根本就是活靶子，一时间，货栈里布满着金属揳进**的闷响声和人的惨啼声。
士兵们并不急于推动，他们三人一组，互相掩护着缓缓前移。突厥人只要稍有现身，立即就会被数把*射中。
士兵们得到的唆使是，要尽量留活口，所以尽量瞄准非要害部位。可是这些失看的草原狼悍不畏逝世，哪怕只剩一口吻也要想法回击。数名士兵由于无法痛下杀手，一时迟疑，反遭偷袭而受伤乃至阵亡。即使无力回击，那些突厥人也会立即自杀，尽无迟疑。
很快屋内恢复了安静，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过道和木架之间。在付出了三名士兵战逝世的代价后，旅贲军终于把持了全部货栈。
士兵们没有放松警惕，谨慎地一个货架一个货架地搜过往。忽然，一个蓝本躺倒在地的突厥人一跃而起，扑向间隔最近的一名士兵。那士兵猝不及防，被他拦腰抱住，两人纠缠在一起。突厥人张开大嘴，往咬士兵的鼻子，可他的动作猛然一僵，旋即扑倒在地，脑后勺上赫然插着一根青津津的弩箭。
过道尽头，一名士兵的毛病持空*，手臂缓缓下垂，眼神忙乱。他本该让突厥人活下来，可同袍的遭遇让他忘记了训令。
“笨蛋！我怎么教你的！”
崔器一把夺下那士兵的*，抬手就是一耳光。他漆黑的脸膛仿佛涂了一层铅灰色，暗淡无光。
破门只花了十个弹指，全灭敌人在二十六弹指之内，这在京城诸卫中算是精彩的成绩。可突厥人太凶猛了，居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，这可不是上头想要的成果。
崔器带着怒气在过道上踱步，眼神扫过那些尸体，手指不安地攥紧刀柄又松开。忽然他愣了一下，旋即快走两步，前方正是崔六郎的尸身。
他双目圆睁，脖颈处有明显的指痕，不用仵作检查也知道他是被掐逝世的。
“阿兄！”
崔器哀愤地一声虎吼，单腿跪在地板上，想要俯身往抱住逝世者。两人眉眼相仿，正是同胞兄弟，只惋惜其中一个已永不可能睁开眼睛了。
“假如我能再早下令三个弹指……假如我能亲身往破门……”悔意如同蚂蚁一样啃噬着崔器的心，他的手指激烈发抖着，几乎握不住阿兄的手。
一个旅贲军的士兵跑过来，看到主座这副样子容貌，不太敢靠近。崔器偏过火往，用眼神问他什么事。士兵连忙立正：“刚才盘点完尸体，一共是十五具。”
除往崔六郎，一共有十六个突厥人进了货栈。也就是说，现在还有一人没有捉到，经过辨认，应当是为首的曹破延。崔器猛然吸一口吻，重新站立起来，眼中跳动着火焰。
“搜！”他冷静脸喝道。
货栈不是住家，是一个没有隔尽的大敞间，中间只有一些木制货架。崔器在货栈里巡视了几圈，没有创造任何异样。这样一个坦坦荡荡的处所，一眼就能看穿，他能躲到哪里往？难道这家伙会什么西域妖法，能穿墙不成？
崔器忽然感到头顶有点凉飕飕的，他停下脚步，猛一抬头，瞳孔刹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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