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子初(1)（3/7）
伤泰半，司丞被掳……”
“下面一句！”
“大殿被焚。”
晁分双手猛然捉住伊斯，伊斯顿觉如同被一对铁钳夹住，根本转动不得。晁分沉声道：“大殿被焚，那么我的沙盘呢？”
“自然也被焚烧成灰。”
张小敬说。他已经号住了这个人的脉。晁分是个痴人，除了手中器物，一无兴趣，想触动他，必须得戳到让他最心痛的处所。
果然，晁分一听沙盘被毁，两团虬眉拧在一起，竟比闻声真长安城遭遇危险还痛惜。他忽然低吼了一声，两条铁臂松开伊斯，在旁边木板上重重一撞，“咔嚓”一声，上好的柏木板居然断成两截。
“那是我借给靖安司的！以后要带着它返回日本，再造一个长安出来！就这么毁了？谁，是谁下的手？”
张小敬不失时会道：“这些竹头，是捉住凶手的重要线索。”晁分把覆满老茧的大手伸出来，眼睛血红：“拿来！”
伊斯把口袋交过往，晁分把碎竹头尽数倒出，逐一辨认，学徒连忙把烛光剪得再亮一点。晁分的手指固然短粗，却灵活得紧，那些细碎的竹屑在他手指之间流转，却一片都没掉下往。晁分又拿来一块磨平的透明玉石，眯起一只眼睛视察。
“这些碎片，出自十二名不同的匠人之手。他们的手劲各不雷同，这竹片上的砍痕亦深浅不一。”
伊斯听得咂舌，他自负双眼锋利，可也没晁分这么厉害。晁分又道：“这削竹的伎俩，不是出自长安的流派，应当更北一点。北竹细瘦，刀法内收，而且不少碎片边沿有两层断痕，这是切不得法，只得再补一刀的缘故，大概是朔方一带的匠人所为。”
他不愧是名匠，一眼就读透了这些碎片。可是张小敬略感扫兴，这些消息对阙勒霍多没什么赞助。
“那么这个呢？”他把鱼肠掉落的那枚竹片也递过往。
他略看一眼，便立即侃侃而谈：“外有八角，内有凹槽，你看，竹形扁狭，还有火灼痕迹，这是岭南方氏的范例伎俩，又吸收了川中林氏的小细处理……”全部大唐的工匠地区特点，晁分都精心揣摩过，这些东西在他眼前无从遁形。
“这个和那些碎竹头，有什么接洽吗？”
“我只能说，跟那些散碎竹片联合来看，它们都是做某种大器切削下来的遗料。”
“能看出是谁切削的吗？”张小敬感到这事有戏。
晁分看了他一眼：“长安工匠数万，我又不是算命的，怎么看出来？”张小敬一噎，知道自己这个请求确实过火了。他若真能一眼而知手笔，干脆当神仙算了。
晁分缓缓开口道：“不过我倒能告诉你，这是干吗用的。”
他吩咐学徒取来两截原竹，随手拿起一柄造型怪异的长刀，咔嚓咔嚓运刀如风。张小敬和伊斯看往，落在地上的碎竹片，和带来的碎竹外形差未几。过未几时，晁分别里，多了一个造型怪异的竹筒，两头皆切削成了锯齿状，可以与另外一个竹筒彼此嵌合，甚至还能转动。
仅仅只是看了几片竹片边角料，晁分就能倒推出制作的东西，真是惊为天人。
“这能干什么用？”
“这是麒麟臂，可以衔梁接柱，驱轮挈架，功用无穷。据我所知，全部长安只有一个人的设计，需要这么精密的部件。”晁分别抚竹筒，感叹道，“也是我唯一还未超出的人。”
“谁？”
“毛婆罗的儿子，毛顺。”
毛婆罗乃是武周之时的一位高人，擅图画，精雕琢，在朝中担负尚方丞一职。梁王武三思为巴结武后，和四夷酋长一起上书，请铸铜铁天枢，立于端门之前。而这天枢，便是毛婆罗所铸。
毛婆罗的儿子毛顺，比乃父技艺更加精妙，在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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