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申正(2)（3/14）
檀棋见机会成熟，便催促道：“眼看灯会将至，还请参军尽快带我们往提人。”赵参军一想到能和李相搭上关系，身子骨都飘了，忙不迭地答应。
赵参军带着两人往卫署深处走。这里厢廊、内室、厅库之间环环相套，四通八达，若没人带必定会迷路。走过一个转角，迎面走来一队军士。赵参军忽然停住脚步，轻轻“哎”了一声。檀棋和姚汝能的心跳登时漏跳半拍，认为出了什么纰漏。姚汝能把手探向腰间，那里躲着一把铁尺。
不料赵参军谄谀道：“再往前头走，路暗檐低，怕贵使的帷帽有妨碍，还请多加警惕。”檀棋松了一口吻，隔着一层薄纱，在这么窄的通道里走路确实不方便。她把帷帽的薄纱掀下来，露出一张尽色容颜。
赵参军惊奇于她的容貌，又不敢多看，连忙转过身往。传说李相沉沦声色，姬侍盈房，连这么一个家养的奴婢都如此俏丽。他心中既存了来人是李相使者的定见，什么细节都会往上联想，越发笃定无疑。
他们一直走到一处小院，方才停住。这里说是院子，实在和室内也差未几，四周皆被邻近大屋的宽檐所遮，显得逼仄昏暗。在院子尽头是两扇箍铁大门，五六名守卫站在院子进口处。
据赵参军先容，右骁卫本身并无专门的监牢。这箍铁大门后头是个库房，平时储物，此时安排了守卫，显然是临时充作牢房，用来羁押要犯。
赵参军先走过往，隔着栅栏跟卫兵嘀咕了几句，还不时回头朝这边看过来。
姚汝能注意到檀棋的袖口微微发抖，让一个弱女子来劫狱，毕竟还是太委曲了。这个打算到底是匆促之间的急就章，中间尚有很多不断定环节，要靠一点运气。
“被创造也不打紧。大不了直接打进往，把张都尉抢出来。”姚汝能眼看前方，手握铁尺，语气里多了一分张小敬式的凶狠。
檀棋为了摆脱紧张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你为何对那个登徒子如此上心？”
檀棋对张小敬并无好感，来这里纯粹是由于公子，所以她不太懂得，姚汝能为何主动请缨蹈此险地。姚汝能道：“他是好汉，不该被如此看待。劫狱这件事是违背法式的，但这是一件正确的事。”
“他真的是为阖城百姓着想？没打算趁机逃走？”檀棋好奇地反问。
姚汝能似是受到凌辱般皱起眉头：“张都尉若想脱走，这长安城里可没人能拦住他。”
檀棋叹道：“公子也是，初次跟他见面，就敢委以重任。我真不明确，明明是一个杀了自己上司的歹徒，你们怎么就这么信任？”姚汝能一直对张小敬的罪名很好奇，一听这话，连忙追问道：“姑娘知道他是因何进狱的？”
“公子略微提过，说是他杀了自己上司。”
姚汝能一惊，张小敬的上司是县尉，那可是从八品下的官员，以下犯上，难怪是逝世罪。他又追问为什么杀上司，檀棋摇头说不知道。姚汝能大为奇怪。根据他的视察，张小敬这个人心思深沉，不像是那种激动性子——退一万步讲，就算张小敬有心杀县尉，凭他的手段，怎么会被人抓个正着？
“不，不会这么简略，这背后必定有别的事。”姚汝能摇头。
“哼，他一个无聊的登徒子，能有什么事？”檀棋一直记恨着他看自己的放纵眼神。
就在这时，赵参军回来了，两人连忙敛起声息。赵参军一脸无奈：“这事，有点难办哪。”檀棋清眉一皱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赵参军道：“若是寻凡人犯，我做主就成。但这个人犯乃是甘将军亲身下令拘拿，还用了大印，按规矩，得有他的签押准许……这件事，尊主人应当交代过贵使吧？”说到这里，他双眼透出一丝怀疑。
按说李相派使者来提人，应当先跟甘将军通气，让他出具份文书或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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