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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2、曲终(2/4)

!”

霍光虽未起身,但是,也附和了一句:“此乐乃天子之乐,非人臣可观可闻。”

刘弗陵垂下眼,却是道:“朕即天子,朕令女乐倡人演,诸君即可观可闻。”

霍光与上官桀都没有吭声,桑弘羊却断然反驳:“此桀、纣之言也!”

“噤!”刘弗陵厉声喝道。

桑弘羊却不肯退让:“祖宗之制非不可变易,然则,随上心而变,灭亡之象!”

“……王侯秉德,其邻翼翼,显明昭式。清明鬯矣,皇帝孝德。竟全大功,抚安四极。……”女乐的歌声中,桑弘羊的谏言竟如金石掷地,震人心魄。

霍光不由低下头——论受诏之心坚,他与上官桀,甚至金日磾,都不及桑弘羊!

——只因是先帝所立之君,只因是先帝遗诏所言之命,桑弘羊对这位少帝便忠心不二,即使也有沮丧退避之心,然而,也只有他会在这种时候,一心劝谏!

仿佛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,刘弗陵的语气稍稍缓了一下,但是,说的内容却是让人更让人心惊:“有三位君子相辅,朕纵有桀、纣之心,又徒奈何兮?”

这句从天子口中说出,霍光与上官桀又如何安坐?

两人起身在“海内有奸,纷乱东北。诏抚成师,武臣承德。行乐交逆,《箫》、《勺》群慝。肃为济哉,盖定燕国。”的歌声中,稽首谢罪。

霍光道:“臣等不敏,不敢受陛下此言。”

“臣不肖,敢辞。”上官桀紧接着拜首言道。

桑弘羊更是直接以叩首:“陛下欲死臣!”

这个状况,即使女乐再如何专心致志,也不可能再无视了。

“……大海荡荡水所归,高贤愉愉民所怀。大山崔,百卉殖。……”

歌声嘎然而止。

“继续!”刘弗陵抬眼看向堂前的女乐,语气淡漠地命令。

女乐面面相觑,最后,终究是几个领头人的带领下,继续表演歌舞。

“……民何贵?贵有德。”

“安其所,乐终产。乐终产,世继绪。飞龙秋,游上天。高贤愉,乐民人。”

渐渐高亢的曲词却不能让人觉得欢快,女乐的紧张让颂词也带上几分凄意。

“君等乃先帝所命,朕岂欲死君等?”刘弗陵的语气带出了几分讥诮,“朕甚体谅君等之意。”

霍光等人有些困惑了,鄂邑长公主却是有些心惊了。

——很显然,这次夜宴的目的绝对不是少帝之前所说的那样。

……根本不是为了对付霍光!

——这位少帝竟是连她都瞒了!

想到这儿,鄂邑长公主觉得如置冰窟,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
“……丰草葽,女罗施。善何如,谁能回!大莫大,成教德;长莫长,被无极。……”

一片寂静,十七章的《安世房中歌》已唱完了第八章,女乐开始吟第九章的歌词,歌声由高亢转为坚定有力。

“雷震震,电耀耀。明德乡,治本约。治本约,泽弘大。加被宠,咸相保。德施大,世曼寿。”

铿锵之声中,年少的天子慢慢言道:“朕其实更喜先帝之乐。”

众人都不吭声,只听到天子隐约有些尖锐的声音:“朕承祖宗社稷,却是先帝之子!子当践父行!然也?”

“然!”霍光毫不犹豫地接口。

上官桀与桑弘羊同时一愣。

刘弗陵也不无讶异,不过,他立刻就追问出声:“先帝十六冠,朕亦应如是!”

上官桀不由心惊——这位少帝的心思竟在这里?

“陛下!”霍光抬起头,看了一眼年少的天子,随后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:“冠礼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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