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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五章 以笛回应(1/2)

一士人狂叫道:“听琴仙一曲,我竟恍若置身竹林?我闻到竹香。看到竹影。听见鸟鸣。我是竹,我就是一颗竹!”他圆瞪着,眸光里尽是痴狂,癫狂的不停的撕扯着凌乱的衣衫,脸上满是泪痕。杨毓遥看着那个人,眉心蹙紧,扬声道:“君子何必如此伤怀?毓不过先行一步。”人都会死,她只是先行一步而已。那士人一股子清流洒襟,停下来手上的动作,讷讷的看着杨毓道:“如此高义之人,为何要死?高义之人皆死,那义又何在?”杨毓笑着道:“无论阿毓在不在,义存人心,有人,就有义。”那士人点点头,跌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八尺高的壮汉手执闪亮的钢刀走到杨毓身后。杨毓笑着看着他,用极软糯的声音道:“郎君定要下手狠一些,半死不死的会很痛。”那语气,那狡黠的眼神,就像在吟风弄月一般。那壮汉一听这话,手反倒软了,哭丧着脸道:“女郎啊,你这般一说,我哪里还砍的下去啊!”杨毓灿然而笑,眨了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道:“我舍不得死了,怎么办?”她的声线绵长绵长的,娇糯的让人心尖软软的,柔柔的,连看惯了生死离别的刽子手也心软了。她深吸一口气,舒缓的送气出口,又是一笑:“砍吧。”她转过头,面向前方,至此,端庄的跪坐,没有一丝凌乱。刽子手心间一狠,似乎为了给自己提起勇气,大喝一声:“啊!”众人的心,跟着那把举高的钢刀,一起提到了最高处。一士人突然喊道:“世间之大,怎么就容不下她!”说着,他一撩衣襟,露出精壮的胸口道:“堂堂八尺男儿,你怎敢伤一柔弱女郎!”很快,几个侍卫走了过去,将那人连拉带拽的拖走。刚提起勇气的刽子手深吸一口气,再次提刀。眼看着那把钢刀就要砍落下来,众人纷纷发出高高低低的惊呼,不禁捂住眼睛。:“时辰未到!”桓七郎冷声喊道,双足轻轻一点,已经上了邢台。:“七郎,你瘦了。”杨毓蹙着眉,心中这么想着,鬼使神差的就讲了出来。阻拦的侍卫一时为难看向廖刑司。廖刑司无声的点点头。桓七郎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杨毓,缓缓的走到她身侧,笑着道:“阿毓,说好再与我大醉一次,你可不能欠我的。”杨毓笑着接过桓七郎的酒壶道:“若欠了你这一次,你还不追到黄泉去?”说着仰起头,灌了一大口酒。酒壶回到桓七郎手中,他苦笑着道:“阿毓,你说的对,这世上皇权至上,从前我真的看高了自己。”说着喝了一口酒道:“若是重来一次,当日在聊城我就用家族压着你,非让你嫁给我,无论做妻做妾,我要你活着。”杨毓缓缓的道:“来不及了。”二人一来一往的说笑着,酒很快喝尽了。:“酒来!”桓七郎大喊一声。众人为难着,一个庶民喊道:“郎君!我有酒!”那庶民转头跑到路边,抱着一大坛酒,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。廖刑司道:“还有半盏茶时间,让他们喝!”侍卫再次让开路。那庶民垂着头,笑着递上两个大碗道:“贵人请!”庶民生活何其艰难,却未说酒钱之事,转头就走了。桓七郎笑着道:“你奏了悠然之琴,我回以清笛一曲。”说着,他解下腰间的玉笛,放在唇间。长笛赋,付清风。杨毓竟然才发现,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桓七郎动乐器。他一身翠色锦衣,轻薄的外袍微微敞开着,广袖随风鼓动,衣袂随着肩上的长发舞动,这个出身高等士族的郎君,抛弃了惯常的轻佻,长身玉立,一如松下风。:“七郎,何必。”她唇间讷讷,何必对她情深。他的目光炽热而明亮,唇间带着决绝的笑容,待笛声休止之时,他要杀出重围,带她离开。无论她恨与不恨,他不后悔。笛声缥缈之际,城外刚刚赶回来的竹林七贤却停止不前了。谁也未想到,这日的金陵城,会拥挤至此,仿佛全金陵的人都出行了一般。或高贵或普通的马车牛车,庶民士人,人头攒动,这马车竟堪堪的不得动弹,岂不将人活活急死?王靖之挑帘看向太阳,日头快要升到正中央了,他微微蹙眉一瞬,:“樊公有何良策?”樊明看着人流,面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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