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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二章 恶妇忒狠(1/2)

众胡人将领,循着琴声,走出城门外。只见一白衣女郎,她生的一双熠熠生辉的美眸,只是那双眸中,隐含着屡屡哀愁。她眉心一点嫣红的朱砂痣,鼻尖挺翘,红唇微张,抬手落腕之间肌肤莹白柔腻。张扬与宁静,洒脱与狷狂,分明是瑰姿艳逸,却气度清冷绝尘。一众胡人愣在当场。这女郎是谁?怎么会一个人在被攻破的邛城城外奏琴?杨毓张开双唇,舒展歌喉,用她特有的清亮儿略带沙哑的声音,缓缓的吟唱着:“阿干西,我心悲,阿干欲归马不归。为我谓马何太苦?我阿干为阿于西。阿干身苦寒,辞我土棘住白兰。我见落日不见阿干,嗟嗟!人生能有几阿干。”这是一曲鲜卑民歌,“阿干”鲜卑语中兄长的意思,征战中原的胡人,难道就都没有心吗?就没有至亲至爱的亲人?不。人生于世,都有珍惜珍贵之人,这一曲,将胡人忘却的亲情与乡情挖了出来。胡人正面面相觑之时,羽弗慕自众人身后,晃着微醺的身体,走了过来。琴声戛然而止,杨毓慢条斯理的起身,冲着羽弗慕盈盈一拜,笑着道:“郎君可还记得阿毓?”羽弗慕惊诧了一瞬间,眉毛略微一挑,那双毒蛇似的双眸充满了傲慢,他略一勾唇,笑着道:“我的极乐鸟,飞回来了。”杨毓笑着道:“郎君又想捉了阿毓?”:“是。”羽弗慕少有的坦白。杨毓略微偏偏头,笑着肆意:“我是来邛城悼念故友的,郎君若是想捉阿毓,只能得到一具尸体。”羽弗慕看着杨毓腰间的短剑,不屑的笑了:“你要自刎?”杨毓摇摇头:“我不想死。”羽弗慕双眸一眯,笑着道:“你曾伤了孤王的脸,还这般送上门来,岂非寻死?”他迈着步子,向杨毓走来。杨毓挺直着腰背,笑的愈发美艳。这一笑,羽弗慕先是被这绝世的美貌一震,怔了一怔,接着,满腹狐疑冲上心头,脚下的步子,不知不觉之间停了下来。:“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杨毓偏着头,笑容与寻常人家的少女一样,充满了天真:“悼念亡人,请容阿毓一曲。”羽弗慕自傲惯了,他相信,眼前这个愚蠢的小姑子,已是他囊中之物,他扬唇而笑:“酒来!”接着,一撩衣袍,坐了下来。杨毓微微点点头,席地而坐。指尖撩拨琴弦,是胡人熟悉的民歌。胡人士兵们好奇着,却沉醉在这声声曲调之中。太久,太久没有回家了。家里的老翁老母可还康健?弟妹有没有调皮?新娶的妇人,是否整日立在帐外,翘首以盼?三年又三年,原先还常数着日子,时间久了,也就淡忘了。淡忘,绝不是忘记了。只是让这没完没了的军旅行程,不那么苦涩。阿干西,我心悲,阿干欲归马不归。为我谓马何太苦?我阿干为阿于西。阿干身苦寒,辞我土棘住白兰。我见落日不见阿干,嗟嗟!人生能有几阿干。胡人不自觉的吟唱起来,不是汉语,而是用家乡之语。杨毓听不懂这歌词,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情。慢慢地,歌越唱越悲,酒越喝越多。隐约之间几个胡人倒下了,人们没有在意。逐渐的,更多,更多的胡人倒下。羽弗慕醉眼朦胧,转眸看去,只见一片胡人醉卧沙地。他先是勾唇一笑,接着,不知为何,突然后背冰凉。他不可置信的转眸看向杨毓,想要站起来,却发现头晕目眩,相较于身后溃不成军的士兵,浑身动弹不得让他更加惧怕,这一刻,他浑身冰凉。杨毓始终含笑,眸光没有一丝波澜,身后,树丛之中。影影绰绰之间,一众汉人士兵一如杨毓一般,含着笑意,行路整齐划一的走了出来。他们战甲锃亮,铁剑冰凉。一步、一步、一步。越来越近,羽弗慕狂叫一声:“恶妇!你敢害孤!”杨毓双手抚在颤动的琴弦上,琴音休止,她缓缓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着羽弗慕,笑着道:“郎君姿容甚美,就如翱翔于天的雀鸟。”:“与这一地沙尘甚配。”:“吩咐工匠,造一顶铁制鸟笼,将羽弗慕押回金陵。”身后一众汉人士兵忍着要笑出声,纷纷耸着肩膀,垂头抿唇。这女郎分明风雅艳丽,说起话来更是句句雅谑,初初听之并无不妥,细品之下,才发觉,这不是如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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