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丑初（2/13）
来称呼蚍蜉。
萧规点点头，扭头朝天枢方向看往。毛顺依然蹲在那儿，一动不动，老人佝偻的背影看不出任何喜怒。他正要走过往，张小敬按住他肩膀：“让我来吧。”
萧规略觉意外，张小敬冲他一笑：“九年长安的不良帅，可比十年西域兵学到太多东西。”萧规也笑起来，一捶他肩膀：“那就交给大头你吧。”
张小敬走到毛顺跟前，直接捉住他的后襟给拎起来。毛顺全无筹备，被这一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。张小敬也不说话，拖着毛顺一路走到灯楼的边沿，一掀外面蒙着的锦皮，把毛顺往外一推。
旁观的卫兵发出惊奇的叫嚷，下意识要阻拦。萧规却拦住他们，示意少安勿躁。只见张小敬伸腿往外迈往，一脚踏在斜支的一根竹架上，手中一揪衣摆，堪堪把要跌出往的毛顺拽住。
这样一来，他们两个人的身子都斜向灯楼外面往，伸出夜空。平衡全靠张小敬的一条腿作为支点。只要他手一松，或者腿一缩，毛顺就会摔下灯楼，摔成一摊烂泥。
毛顺惊恐地挣扎了几下，却创造根本无济于事。他的脑袋比张小敬聪慧得多，气力却差得很远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？”毛顺喊道，白头发在夜风中乱舞。
张小敬盯着他大声道：“怎样才干把麒麟臂装得更快？”
毛顺气愤地说：“我已经告诉你们了！”
“我想知道的，是更快的措施。”
“没有了，这是最快的！”
“哦，就是说，你已经没用了？”张小敬手一松，让毛顺的身子更往下斜，老人吓得大叫起来，响彻全部天枢层。有人担心肠问万一毛顺逝世了怎么办，萧规摆摆手，让他们等着看。
张小敬把手臂一收，把毛顺又拽上来一点：“现在想起来没有？”毛顺喘着粗气，失看地摇摇头，张小敬的脚微微用力，竹架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，似乎要被踩裂。毛顺瞳孔刹那急缩，高喊道：“别踩那个！会塌的。”他可一点也不想逝世在自己的造物下面。
“那我们不妨换个更好玩的处所，也许你就想起来了。”张小敬的语气里布满恶意，他把毛顺拽上来，沿着悬桥走到旁边的一座外置灯屋里往。
这个灯屋，恰好就是“棠棣”隔壁的“武威”。里头的主题是李靖破阴山，所以匠人用生牛皮做了一座阴山外形的小丘，上头有李靖、颉利可汗两个骑马灯俑，一个前行举槊，一个败逃回头。一经启动，李靖会主动高低挥槊，颉利可汗则会频频回头，以示仓促之顾。牛皮里面还放了一排排小旗，灯烛一举，远远看往漫天遍野皆是*旗帜。
张小敬把毛顺拽进灯屋，回头看了一眼，灯屋与灯楼之间还有一道草帘作为区格，正好可以挡住其他人的视线。他将毛顺揪到灯屋边沿，按住脑袋往外一推，让毛顺上半身折出往，做出一个胁迫的姿势，然后贴着他耳边道：“别畏惧，我是来救你的。”
毛顺哪里肯信，认为又是什么骗局，恼怒地摇着头。张小敬用蛮力狠狠捏住他下颌，不让他发出声音：“听着，我是靖安司的都尉张小敬，混进蚍蜉，是为了禁止他们的诡计。”
毛顺眼神中怀疑未往，可挣扎的力度却小了很多，毕竟张小敬没必要说谎。张小敬压低声音道：“我知道你的家人被蚍蜉绑架，身不由己。我会尽量保证你和家人的安全，但你必需要配合我。”
毛顺呜呜了几声，张小敬道：“我现在会慢慢松开你的嘴，你先发出一声惨叫，让他们闻声，我会持续保持这个姿势，避免起疑。”然后他的手缓缓挪开下颌，毛顺身子一挣，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尖厉的哀叫。张小敬同时用手臂往下猛压，把毛顺推得再靠外一点。
“很好，很好。”张小敬小声宽慰道，“接下来，你得告诉我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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