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戌正（2/15）
不会对你裸露真实面目。
扯完不久，门板“咣当”一声，从里面被卸下往一条，一只警惕的眼睛从门内空隙闪过：“春江？”
“白云一片往悠悠。”
这是《春江花月夜》中的第十七句，亦是证实身份的一个标识。屋内沉默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你不是刘十七，也不是摩伽罗。”张小敬一亮铜牌：“我是靖安司都尉张小敬，刘十七先容我来的。现在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那刘十七他们在哪里？”
“正在永乐坊路上，稍后即至。”张小敬回头看了一眼看楼。
看楼恰好打过来一束信号，马车已经过了永乐坊，间隔这边只有两三个路口了。
“那等他到了再说吧。”对方说完就要上门板。张小敬“啪”的一掌按在门板上，态度强硬：“朝廷办事，等不得。你是要我现在进往，还是等县尉亲身带队过来？”
这个恐吓似乎起了作用。屋子里沉默了片刻，另外一扇门板很快被卸下来，露出半扇门的空隙。张小敬、檀棋侧身而进，屋子里的一只手点亮了案几上的龟形烛台，托在手里。
火师是个满头花白的老者，皮肤如枣色一般皴裂，看不出是哪一族出身。在他身后，一排排全是竹书架。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绸卷，每一卷用的都是象牙白轴、水晶环扣，还用五色布签标明了类型。有淡淡的樟脑香气弥漫其间，清脑醒神，兼防蛀虫。
这些书不是用来看的，而是专供王侯将相赠予之用的礼品。火点天天要处理各种联络文书，用书肆做掩护再合适不过了。
张小敬也不冷暄，进门后劈头就问：“我要知道是谁发出的委托，让刘十七和摩伽罗往刺杀波斯寺普遮长老。”
老者托着烛台，烛光照在脸上的重重皱纹里，光影层叠，让人无法把握他真正的表情。
“都尉该知道，我们守捉郎要为委托者保密。这个请求，恕难从命。”
张小敬冷哼道：“现在这个暗害委托，连累到一桩危及全部长安城的大案。朝廷必须知道答案，有意隐瞒者，以同谋论处！”老者不屑一笑：“守捉以诚信为本，否则何以取信天下人？别说都尉，就是京兆尹亲临，也不能说。”
张小敬怒火中烧，一拳重重捶在墙上，屋内的书架都为之一颤。老者手里烛台却稳稳托着：“小老只有一人在此，都尉尽可以锁拿拷问，尽不反抗，但也别指看在下能说什么。”张小敬“唰”地取出弩机，顶住他的脑门，阴恻恻地说：“刘十七当初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他没说下面的话，可动作表现得很明确了。能用刘十七的暗语进进这里，自然是已得了全盘交代。老者右侧眉头稍微地抖了一下：“十七违背戒律，祸及家人，我救不了他。守捉郎，守捉郎，恩必报，债必偿。”
这是守捉郎的箴言。守捉郎外出做事，家属都要留在守捉城内。刘十七泄漏了火点的机密，就算他逃得生命，家人却逝世定了。
张小敬道：“岂止是他，长安若有什么变故，全部守捉郎全都要逝世！”
老者见张小敬声色俱厉，叹了口吻：“委托人的姓名、身份，小总是尽不能流露的，不过都尉想问别的，权限之内，小老知无不言。”
能在长安城当火师的，果然都不是一般人。他知道张小敬背靠官府，不好太过得罪，便提出一个变通的方法。守捉郎在京城有独到的情报网，说不定控制着靖安司所不知道的材料。
张小敬便把突厥狼卫与阙勒霍多的事说了一遍，问他是否听到过什么。老者听完之后，大为骇异：“小老本日未曾出门，不知外头……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。容在下往查询一下。”
他托着烛台，转身走到书架深处。
张小敬把*搁在桌子上，略带烦躁地等着。他对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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