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酉初(1)（2/13）_长安十二时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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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酉初(1)（2/13）

息，他却还逃出法网。”

曹破延藐视地转动几下眼球，似乎在嘲笑张小敬的挑拨手段太拙劣。谁知张小敬晃了晃手指，啧啧道：“不，我不是在诱惑你背叛啊，我知道这对狼卫没用。我只想跟你分享一些事情，让你临逝世前不那么寂寞罢了。”

张小敬靠在旁边的柱子上，从自己被靖安司征辟开端说起，把全部追查过程具体地讲述了一遍。他的语气很轻松，就好似眼前躺着的是多年的好友，两人正筛着红泥炉上的绿蚁酒，边喝边聊。

他讲得很坦诚，很过细，中间还夹杂着一些“在门内挂烟丸很有想象力”“大唐朝廷可比你蠢多了”之类的尖刻评论。只不过在这些描写里，张小敬有意无意地疏忽一些细节，渲染另外一些细节。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，他必须极其谨慎地处理每一句话，绕着圈子接近目标，而对手只消闭上嘴逝世往，就赢了。

“……绑架王韫秀是一个失误。没错，她是王忠嗣的女儿，可一个女人，能对军政大局有多少影响呢？你们既然要毁灭长安，应当把所有资源都集中在一个目标上。”

“你们为什么不一开端就从胡商那里取得坊图？那明明比崔六郎更稳妥。”

“万全宅和货栈都能找得到，为何到了举动当日，才促让你们进城？”

张小敬像一个狡猾的猎人，通过不断提出反问，慢慢把话题勾引到他预设的战场。这些疑问注定不会得到答案，但可以把持住谈话节奏。他审过太多犯人，知道何时给予最致命的一击。

全部过程，曹破延都紧闭双目，只有起伏的胸膛表现还活着。

“……你们突厥狼卫很可能被另外一伙人利用了，吸引住靖安司的视线。而那一伙人则趁机运走猛火雷，别有目标。你们付出这么多就义，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
这是第一次发起攻击，张小敬抛出了自己的料想，然后他闭上嘴，让曹破延自己消化这些事情。

曹破延睁开了眼睛，看着天花板的茅草。茅草很稀薄，可以看到外面天空的光线变更。他保持着沉默，但张小敬能读出他的意思：“那又如何，只要长安毁灭就好。”

无论是突厥狼卫做这件事，还是其他什么人做，曹破延并不在乎。张小敬意识到从这个角度进攻是不行的，于是他及时转换了攻势。

“没错，那又如何？”张小敬咧开嘴笑道，“大唐的疆域那么广阔，长安没了，还有洛阳，还有扬州、江陵、成都，天下有十五道统领府三百余州，炸得完吗？——可你们突厥才多少人？只要大唐的怒气燃烧到草原，你的部族将被连根拔起，你的亲友以及可汗将会沦为最下流的牧奴。”

曹破延用力攥紧拳头，以致腹部又有鲜血渗出来。张小敬不失时会地挥出锋锐的言语陌刀：

“你看，这个打算就算成功，必定会招致大唐的全力报复，受害最深的实在是突厥人自己。自己出力最多、下场最惨，得利却最少，乌苏米施可汗在谋划这次袭击时，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成果？他是为了图一时之快，还是……被人蛊惑？”

说到这里，张小敬注意到曹破延的手指猛然抖了一下。他知道，这次对准榫头了。

“这件事，恐怕一开端就是有心人哄骗你们大汗，把突厥推到前头来冒险。这可真是好算计，大唐伤亡惨重，突厥阖族覆亡，而那一伙人呢？毫发无伤，还赚得盆满钵满。”

曹破延还是没作声，但他的表情和刚才已经不同了。

“想要利用突厥，那伙人必须得在突厥内部找到一位内应。这个内应，得有足够的影响力往游说大汗，有足够的权柄往调动狼卫，而且他还得在长安城内亲身掌控局面……”

张小敬语速放缓，曹破延的胸膛开端快速起伏。

“这一切，只有你那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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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酉初(1)（2/1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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